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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语：本学期，18级本科新闻和17级本科播音班分别开设《新闻采访》必修课，2019年9月开始由陈红梅老师主讲。国庆节后，同学们进行新闻采写综合练习，陆续提交课程作业。经补充采访修改完善后，任课老师将挑选一部分优秀作业，不定期刊发。

网约车乘客投诉司机后遭电话轰炸，“呼死你”问题难解

文：18新闻 孟英姿

12月7日，在遭遇了两天上百个电话轰炸后，小明（化名，微博用户@呆呆去哪儿）的手机恢复正常。

12月5日早7点08分，小明在首汽约车app上预约出租车，因司机更换车辆且在自己未上车情况下点了确认上车，小明联系首汽客服进行投诉。首汽客服随后回电确认司机行为违规并称会对其进行处理。约30分钟后，小明遭到了连续的电话轰炸（俗称“呼死你”）。从司机朋友处，记者获知电话轰炸确实是司机所为。

遭受电话轰炸期间，小明与首汽、电信客服联系求助，并进行报警。首汽约车最终对司机做出了终生封号处理。对电话轰炸，警方称无法立案，电信客服称无法解决，通信专家称解决“呼死你”的技术并不复杂且早已存在。

乘客约车退单未果，投诉后遭电话轰炸

12月5日早7点08分，小明在首汽约车平台上成功预约了一台7点40分出发前往上海浦东国际机场的出租车。约4分钟后，他接到司机的电话。“他说一会儿会有一辆车牌号为3575的车到时候来接你，你这边能不能把您的手机号给我。我问他为什么要要我的手机号，他说因为我那部通过平台来拨号的手机正在导航，不方便直接拨过去，然后我就把手机号码给他了。”挂完电话后，小明返回首汽约车app，发现“3575”与订单上所显示车牌号不符，决定取消订单。“我就通过那个平台的号码拨给司机，跟他讲我不约这个车了，我说你帮我取消掉吧，我就说你号码也不一致，然后那个司机好像是不愿意取消，后来就把电话挂了。”小明告诉记者。

小明所提供的截图

挂断电话后，小明发现订单显示已经在服务中。“那时候我还没上车，我还在家，而且因为他（司机）点了确认上车，导致我没办法通过这个平台再次叫车。”小明说。且因在首汽约车平台上开通了免密支付，订单完成后若司机选择线上收款，小明的手机会根据司机所填金额自动支付。7点27分左右，小明拨通首汽约车客服热线，反映了司机向自己索要联系方式和提前点击确认上车的行为。9点55分，首汽约车平台回电，确认小明所说司机行为违规，会对司机进行处理。

在首汽客服回电约30分钟后，自10点23分起，小明开始收到连续的来自世界各地的骚扰电话，一直持续到当天下午3点多。第二天早上4、5点，小明再次遭到了电话轰炸。“他那个电话轰炸应该至少上百个了吧”小明告诉记者。

小明提供的通话记录截图

司机确有电话轰炸行为，但称此举是为与乘客沟通

根据小明所提供的通话记录，12月5日早7点23分，手机尾号8288曾给小明打来5个电话，均未接通。小明向记者表示这是当事司机的手机号码。

小明所提供的通话记录截图

记者于12月10日晚7点14分拨通了尾号8288电话，询问机主在12月5日早上7点08分左右有没有接过一个去浦东机场的单子，他说：“那个订单是我朋友（即当事司机）抢到的”，当时他和当事司机都在订单出发点附近，当事司机离得更近所以抢到了单子。 关于当天七点二十左右为何会连续打5个电话给小明，他告诉记者：“我那个朋友告诉我，他车胎坏了，准备让我去（接乘客）”，他说自己一直打了5个电话是想问乘客是否还坐他的车，但一直没有打通。

对于电话轰炸行为，他承认自己朋友（即当事司机）确实这样做了。 “想让他（乘客）把投诉取消掉。他（当事司机）用他的手机号打，乘客不接，就用网络电话打的，就是说换着号码看他接不接，确实没什么恶意。”他也称朋友（当事司机）这样做是想通过这个方式与乘客进行沟通，希望乘客撤销投诉。而关于提前点击确认上车行为，他告诉记者这不单是司机的原因，是软件后台反应慢、信号不好等多重因素导致的。

在12月5日遭到电话轰炸约4小时后，小明拨打首汽约车客服电话反映自己遭到疑似司机的电话轰炸，随后拨打110进行报警。

尾号8288电话的司机朋友表示，因乘客投诉司机违规行为，该司机最初被罚封号16天。乘客遭电话轰炸且再次投诉并报警后，首汽约车对司机做出永久封号处理。

12月7日，小明手机恢复正常。截至12月13日，当事司机与小明一直未取得直接联系，也未进行直接的沟通与协商。

乘客端无法取消服务中订单，首汽客服称会改进技术

小明告诉记者，他在首汽约车上设置的是免密支付，如果订单结束时司机选择线上收款，他的账户会自动扣钱。据小明所提供的截图，最终该订单显示服务结束的页面上，目的地由之前的浦东国际机场变为上海南站，司机选择了线下收款。“虽然我们之间没有经济纠纷，但是他点了确认上车，我是没办法在这个平台再叫车了的，早上赶车也很急，最终不得不在其他平台又叫了一辆。”小明说。

记者于12月8日15点39分拨通首汽租车服务热线（10105678），称朋友在首汽平台约车，但还没上车时司机已经点了确认上车，自己朋友这边也没办法取消订单。客服告诉记者，如果用户确实没有上车但产生了费用，他们会把这个费用疑义提交给相关的专员来进行核实处理，正常情况下，确实是司机的问题，也会对司机进行处罚，并把费用原路返还给用户。关于乘客发现自己还未上车、订单却已在服务中，乘客也无法进行取消，首汽客服表示目前乘客端确实还没有取消的功能， “我们后期会全部这个技术的”，首汽客服说。

警方、首汽、电信对电话轰炸均称无法解决，专家称技术操作并不复杂

在遭到电话轰炸的第一天（12月5日）下午1点57左右，小明拨打首汽约车客服电话，称自己遭受疑似司机的电话轰炸骚扰。首汽承诺会进行处理并给予回复。此间，电话轰炸持续进行。2点18分，小明拨打110报警，警方称无法进行立案，但可以帮他和司机进行沟通。经记者询问，小明称自己在第二天（12月6日）早上4、5点又遭到了电话轰炸。小明也尝试与电信联系，但问题均未得到实质性的解决。

12月7日上午十点三十分，记者以受害者朋友身份来到小明所报案的上海市浦东新区罗山新村派出所。当时一名脸型较为圆润的男辅警正在治安受理室值班，他告诉记者警方在接到报警后给司机打了电话，询问其是否有电话轰炸行为，若有则立即停止。对于记者所提小明后续仍旧接到骚扰电话，警察说可以和首汽约车平台联系反映。同在值班的韩警官说，因为这件事不能构成刑事案件，不涉及巨额电信诈骗，所以没办法立案，警方能做的也只是帮忙从中调解。

记者在12月8日下午三点四十和四点左右分别拨通首汽约车和中国电信客服电话。

记者以乘客朋友的身份称朋友遭到了疑似司机的电话轰炸，询问首汽能否进行解决。首汽约车客服建议可以拉黑骚扰人，或者进行报警。她还说经核实若确实是司机的问题，会对司机加强监管、进行培训，情节严重的会根据情况对司机进行屏蔽处理，如果司机屡教不改，以电话方式骚扰用户，建议用户报警，首汽约车平台会全力配合警方的调查。“如果警方没办法立案的话，我们这边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客服说。

中国电信客服向记者表示他们无法直接做屏蔽。“要不您把那些骚扰电话记录，我们也只能帮您做一个举报。”该客服说。她也建议用户把骚扰电话加入黑名单、手机关机重启，或者进行报警。

记者于12月10日下午采访到了华东师范大学通信与电子工程学院一位副教授。该副教授告诉记者解决电话轰炸的技术并不复杂，其实早就有了。他解释道，正常情况下，在一段时间内不可能有成百上千个人都想同时或一个接一个有顺序地和A通话，此时站在A 的角度就可以理解为自己遭到了电话攻击。A可以向电信营业商举报，电信营业商进行判断分析，首先看这些用户是否实名登记、通信行为是否正常，如果正常就不做追踪，不正常则列入可疑名单并对其进行一段时间的追踪和统计分析。对确实有问题的号码，电信营业商进行屏蔽禁止。该副教授也说，如果人工屏蔽，可能代价较大，会耗费一定人力。但对于电脑来说，问题不大，而且这个技术早就有了。

据小明所提供的通话记录，12月13日早5点30分至33分的3分钟时间里，九个陌生号码接连打来十个电话，“后来我飞行模式了，”小明告诉记者。

小明所提供的通话记录截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