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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日14时47分，华东师范大学闵行校区文脉廊，8800株新种下的绣球无尽夏花苗沐浴在温暖秋阳中，引来一群放学路过的同学驻足。因不久前刚接受灌溉，花圃的土地仍有些湿润。这片无尽夏，正是近期备受师生瞩目的19年“毕业花”。

10月24日起，华师大进入“毕业花”换种季，换种工程包括铲除与移栽旧花、栽植新花两部分，前两年的“毕业花”婆婆纳与钓钟柳被铲除或移栽至校园其他角落。作为近年的传统，“毕业花”不仅为校园增添了靓色，更代表着学校对毕业生们的殷切祝福。由于其特殊意义，学校相关部门在选择“毕业花”时也颇费心思，力求在迎合学生条件的前提下营造最佳观赏效果。

绿化工人忙换种，“婆婆纳”一日消失

10月24日上午9:15，大夏路河滨路路口的种植地上，14位身穿蓝色工作服的绿化工人手持钉耙正在进行铲除工作。一株株仍缀有零星粉色花朵的“婆婆纳”从土里被翻出，装进工人脚边的编织袋中。 “这块地上的婆婆纳都要铲除，”一旁负责监督的汪师傅向记者解释道，“原本栽种在校训碑下的钓钟柳会移到这里，其余钓钟柳全部改种绣球花，工作量较大。”

自2014年起，华师大每年都会选择一种寓意与颜值兼具的花卉栽种在樱桃河畔，婆婆纳和钓钟柳分别是专属于2017、18届学生的“毕业花”。相较其他校园绿化，“毕业花”具有数量多、面积广的特点。根据闵行区新闻办发布的消息，去年种下的钓钟柳多达53000株。学校环境管理中心相关负责人张根龙经理表示，今年铲除并移栽这些“毕业花”大约需要一周时间。

换种进行得很顺利。24日下午15:56,婆婆纳被全部铲除后装上一辆红色货车运走。次日13:05，记者看到一位绿化工人驾驶一辆三轮车来到种植地，将从校训碑处运来的钓钟柳自车上拿出并铺在土壤上，另一位工人向14名绿化女工发放手套、铲子等耕作工具。16点，原先种满“婆婆纳”的种植地为钓钟柳所取代。而在校训碑旁，男工们依然忙于铲除钓钟柳。铲除过程中，工人们还细致地为钓钟柳修剪去了泛红的枯叶。至10月29日下午，当记者再次经过校训碑时，已经看不到钓钟柳的踪影。

9月26日，负责协助校长处理校园事务、传达反馈学生建议的学生校长助理在其公众号“ECNU学生校长助理”上发布了一篇题为“毕业花丨华东师大的下个夏天会是什么颜色？”的推送，并通过校微信企业号推广给所有华师大学生，推送末尾通过投票的方式征集学生们对新“毕业花”的意向。该投票于10月8日晚18时截止，共有七个选项：百子莲、天蓝鼠尾草、绣球无尽夏、红王子锦带、矮生紫薇“天鹅绒”、矮生彩文美人蕉、黄金菊。推送表示，学校后勤保障部将会把本次学生投票结果作为重要参考依据。投票截止后公布的数据显示，绣球无尽夏以45%的高比例位居榜首。

10月25日，记者通过邮件联系到学生校长助理。据了解，本次毕业花投票共有10092人加入，前三名分别为绣球无尽夏（4636票）、天蓝鼠尾草（2779票）、百子莲（834票）。学生校长助理证实，经综合考虑，后勤保障部将绣球无尽夏确定为2019年“毕业花”。无尽夏是绣球的变种之一，花球以蓝粉色为主，花期4-8月，其花语为：希望、忠贞、永恒、美满、团聚。

婆婆纳和钓钟柳铲除完成后，环境管理中心紧接着指导绿化工人开展无尽夏的栽种工作。11月1日上午，总占地面积1100平方米的8800棵无尽夏花苗全数栽种完成。这些刚种下的花苗尚显单薄，但来年初夏便会成片绽放，变身闵行校区的一道靓丽风景线。

据校后勤保障部能源与环境办公室的绿化管理负责人毛老师介绍，换种结束后，对“毕业花”的养护将随即启动。本次换种，学校保留了文脉廊两头（矗立着华师大校徽的杏坛及上文种植地所在的华师门）及河滨路东侧第二教学楼前的钓钟柳，并计划在后期为无尽夏施加催开蓝花的碱性肥料。至花期两种“毕业花”一齐盛放时，学生可以欣赏到粉白色钓钟柳与蓝色无尽夏交相辉映的美景。

记者注意到，在“毕业花”投票推送的评论区，获得点赞数最高的（381赞）留言对绣球无尽夏的选择建议异议。留言称，无尽夏“叶子薄、不耐晒、枝干较软支撑不起巨大的花朵，夏天在无遮蔽的花坛暴晒一定会叶子软趴趴、花集体垂头、需肥量和需水量都很大增加了后勤的维护成本”。还有一些评论的同学担心，绣球的花球太低，拍照时人必须躺在地上，多有不便。

毛老师表示，后勤选种时曾经留意过上述问题。他告诉记者，“毕业花”的初步遴选主要考虑三个因素：常绿、花期（是否在6至7月间）以及学生投票结果。原本学校更倾向于选取平均高度为70至80厘米、适合拍照也便于养护的百子莲，但上海近期正处于筹备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期间，百子莲花苗供应紧张，且在学生投票中百子莲屈居第三，所以最终还是选择了学生们普遍认为“美丽典雅、花语意义好”的无尽夏。无尽夏盛花期高约40至50厘米，依然属于相对适合拍照的高度范围。至于一跃成为新晋网红而被许多同学提及的粉黛乱子草则因花期不符，未被纳入“毕业花”备选名单，但可能会替换二教附近的芦苇等穗状植物。

当问及被铲除的婆婆纳和钓钟柳去向时，张根龙经理言简意赅地回答：“种下了”。之后，毛老师为记者补充了一些相关细节：校园绿化每隔一段时间会有一定的损坏，移栽后多余的钓钟柳将用于修补这些受损之处，譬如一教和二教之间的教职工停车场旁原本显得参差不齐的植被已经由一批钓钟柳填补。而婆婆纳花龄超过两年，无法再开出密集的花朵，因此会直接作丢弃处理。毛老师称，之所以在10月至11月换种是为了保证“毕业花”得到充分养护后能在毕业季及时开放，种植和移栽都充分考虑到了植物习性，即使时逢秋季也不会出现难以存活的问题。

婆婆纳、钓钟柳等植物无疑给学子们留下了深刻而美好的回忆。“我是XXX（“毕业花”名称）的一届”，这个句式如今已成为华师毕业生的身份象征。但在承认“毕业花”大获成功的同时，后勤保障部却也表达了对于该项目前景的担忧。”其实最初种植的第一批花——向日葵花期并不完全与毕业季契合，后几年‘毕业花’才越来越受学生关注。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可供选择作为‘毕业花’的花卉品种越来越少，因此我们可能会考虑在未来逐渐淡化‘毕业花‘这个概念。”采访接近尾声时，毛老师这样说道。

链接：华师大历年“毕业花”
2014年 向日葵 2015年 油菜花
2016年 马鞭草 2017年 婆婆纳
2018年 钓钟柳 2019年 无尽夏